德意志意识形态著作还是季刊(6)

最后，在1845—1847年马克思恩格斯所写的书信中，我们确实没有找到他们把《德意志意识形态》明确界定为著作（Werk）的线索。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一线索不存在。事实上，通过对马克思后来所作自述的研究，我们发现了一个重要说明。1860年3月，马克思在致法律顾问维贝尔的信中详细介绍了自己在1842—1860年的生活、工作情况，其中谈到：“在布鲁塞尔我除了为各家激进的巴黎报纸和布鲁塞尔报纸不取稿酬写稿以外，还写了——同恩格斯一起——《对批判的批判所做的批判》（哲学著作，1845年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的吕滕出版社出版）、《哲学的贫困》（经济著作，1847年由福格勒在布鲁塞尔出版，并由弗兰克在巴黎出版）……两卷关于现代德国哲学和社会主义的著作（没有出版，见我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一书的序言，1859年由弗·敦克尔在柏林出版）……”[12][13]马克思在这里提及的“两卷”著作自然就是《德意志意识形态》。他不仅指出这是自己的写作成果，而且强调这是“一部两卷本的著作”（ein zweib?ngdiges Werk）。因此，马克思本人对《德意志意识形态》的性质判定已经一目了然。值得一提的是，马克思在这段话中还有意凸显了《德意志意识形态》的著作性质。因为在提及《对批判的批判所做的批判》（即《神圣家族》）和《哲学的贫困》时，尽管它们都是马克思的著作，但他所使用的词均为“Schrift”：前者为一部哲学著作（eine Schrift über Philosophie），后者为“经济著作”（?konomische Schrift）。但是，在谈及后来完成的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时，马克思却没有沿用“Schrift”，而是改用了“Werk”一词。显然，在马克思看来，对于在篇幅和内容上都比《神圣家族》和《哲学的贫困》更广大更丰富的《德意志意识形态》来说，应该使用比“Schrift”更表明著作性质的“Werk”一词。通过这一对比，我们既能看出马克思对《德意志意识形态》的性质判定，更能看出他对这部著作的格外重视。

综上所述，笔者以为，对《德意志意识形态》的性质这一重大问题的考察，不仅要依据马克思恩格斯及其他当事人在彼时的所言所述，同时还要考察他们特别是马克思恩格斯本人后来对此书所作的说明，而且还要结合《德意志意识形态》这部作品本身的内容、结构和写作特点等来作出判定。以上述的考察分析为依据，笔者认为，尽管《德意志意识形态》的产生同一部季刊计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它依然应该被判定为马克思恩格斯所写的一部著作。

[1]GOLOWINA G.Das Projekt der Vierteljahrsschrift von 1845/1846-Zu den ursprünglichen Publika?tionspl?nen der Manuskripte der“Deutschen Ideolo?gie”[J].Marx-Engels-Jahrbuch,1980(3).

[2]TAUBERT I.Aus der Arbeit an der Vorbereitung des Bandes 5 der Ersten Abteilung der MEGA2(Die deutsche Ideologie)[J].Beitr?ge zur Marx-Engels-Forschung,1989(26):100.

[3]TAUBERT Druckeder“Deutschen Ideologie”(November 1845 bis Juni 1846).Probleme und Ergebnisse[J].MEGA-Studien,1997(2):12.

[4]CARVER T.The German Ideology Never Took Place[J].History of Political Thought,2010(31-1):107-127.

[5]Marx-Engels-Gesamtausgabe:I/5[M].Berlin:De Gruyter Akademie Forschung,2017.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413-414.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8]Marx-Engels-Gesamtausgabe:III/2[M].Berlin:Di?etz Verlag,1979.

[9]Marx-Engels-Gesamtausgabe:III/1[M].Berlin:Di?etz Verlag,1975:532-533.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43.

[11]Marx-Engels-Werke:4[M].Berlin:Dietz Verlag,1977:38.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505.

文章来源：《力学季刊》 网址: http://www.lxjkzz.cn/qikandaodu/2021/0428/512.html